“第一个。”
“你确定？”
“当然。”莱特桀骜的偏头，“只能揍一拳，不准反悔。”
凯特沉默片刻，把骨节捏得啪啪作响，决心让莱特牢牢记住这个教训。莱特小碎步挪到面前，强调道：“不能打脸，我明天还有重要的应酬。”
“嗯。”
凯特心想这人虽然幼稚，还算敢作敢当。她深吸了一口气，一记勾拳揍向莱特的小腹。
就在这时，莱特突然俯身凑在凯特耳畔，轻轻吹了口气：“别生气了，宝～贝。”
凯特猝不及防，狠狠打了个寒颤，拳头从莱特胸前擦过。莱特抽身一跳，得意的大笑：“你已经揍过了，不许反悔！”
凯特勃然大怒，莱特笑眯眯的掏出一个彩虹棒棒糖，在凯特面前晃了晃：“给你糖吃，别计较这种小事了。”
“你以为一个棒棒糖就能把我哄回来了吗？”
莱特在身上掏了半天，掏出一大把五光十色的糖果，献宝般捧到她面前，凯特彻底无话可说了。她瞪了莱特一眼：“伸手。”
“你要做什么？”莱特惊恐的捂胸。凯特挑了挑眉，她只好伸出手，凯特在手心不轻不重的打了一下，拿走了棒棒糖。她吮着棒棒糖，心里却想着里昂早上说的事。但莱特好像她肚子里的蛔虫，一开口就直中要害：“里昂肯定说了我不少坏话，你不想打听吗？”
凯特咬了咬牙：“你真的……组织过敢死队，把人拿来当……”
“真的。”
凯特没想到他这么爽快的承认了，连打好的腹稿都没用上：“你不辩解一下吗？”
“这是事实，有什么好辩解的？”莱特平静的说，“当你的敌人躲在装甲车和坦克里，有各种先进的武器保护，而你连枪都凑不齐，除了拿命去填，还有什么办法？”
“那，围城的事也是真的？”
莱特的目光飘向窗外，屋里的空气仿佛冻结了。过了很久，她的声音才像破冰一样慢慢渗出来：“是我的责任。”
“你建造福音之家，把难民接到岛上定居，是为了赎罪吗？”
“赎罪？”莱特笑了，“怎么可能，只是让自己心里舒服一点罢了。”
凯特没有出声，半晌才开口道：“当年局长让我当警察来赎罪。她说只要我救下足够多的人，就可以重新来过。”
“你怎么会相信这种话？”莱特说，“人命又不是算术，你救了一个人，你杀害的人就会原谅你了？”
“我原来只当她在安慰我。”凯特的喉咙口像梗着硬块，“我太想重来一次了。但为了救人，我不得不继续杀人。无论我怎么努力，杀的人越来越多。我终于发现，我永远洗不掉身上的罪，除非我死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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